国将不国也-国将不国啥意思
1.我要开辩论会我是正方:愚公移山给几个问题 马上!!!!!!!!!
2.《默读》第一章
3.打架不好,特别不好——聊聊历代皇帝、大臣搬不上台面的那点破事
4.为何正版蓝光光盘无法直接通过刻录机盗版?
我要开辩论会我是正方:愚公移山给几个问题 马上!!!!!!!!!
1.请指教,山是物体吗?不是。山就是我们人类的伟大崇高精神。
虽然移山有诸多的不方便
可是他必定是为后人造福 利人利己
算是大公无私 才能赢得上天的感动
如果愚公自私 则会选择搬家:
我想可以从一些比较典型的例子来说明”比如”精伟填海“难道是为了不大海填平。让自己有更广大的生活空间吗?那么想想无论是寓公还是精卫。\
愚公应当移山
逻辑分析:愚公只能居北山。不能搬家,故应当移山。
理论分析:
1.神话中的愚公为北山愚公,居地固定,如东海龙王,亦不能离开其地,搬到南海。对愚公来说不存在搬家不搬家的问题,只存在移山不移山的问题。移山在当时是进步的表现、改革的表现。比起老子主张“鸡犬之声相闻,老不相往来”,是进步。
2.历史上的愚公受当时条件限制,亦不能随便搬家。特别是在奴隶制的封建制的条件下,不允许其搬家。无论是氏族还是家族,均有其受封的合法区域。父母之帮,不可离也。
3.神话中的愚公移山是有效的,其诚感动上帝,移走了山,至今冀之南汉之阴无垄断焉。
4.即便在现实条件下,建设家乡、建设祖国,也是我们的应尽责任, 背井离乡、离开祖国实非良策。
5.愚公移山的精神几千年受到赞扬,已经成为民族精神。
6。改革开放尤其需要发所愚公移山的精神建设祖国建设家乡。
事实分析:
1. 周礼礼运:“故圣王所以顺,山者不使居川,不使渚者居中原。”
2. 鸡犬之声相闻,老不相往来。
3. 重土难迁。历史上的搬家多是被动的。周王室在关中不能立足,搬家走向衰落。由镐京搬到洛阳。六国旧贵族被刘邦强行迁到长安,也是被动的。
4. 中国人民搬走三座大山,不能搬家,投奔异国。现在改革开放,移走自我封锁的山,也是移走外国封锁的山。我们走向世界,是移山,不是搬家。我们复关,是移山,不是搬家。我们派出留学生,也是希望学成回国移山,而不希望他们偷偷搬家,一去不复返。
价值分析:
1. 毛主席专门写的愚公移山,热情地歌颂愚公移山。愚公移山的精神鼓舞中国人民推翻了三座大山。移山在当时起到了重要的历史作用。
2. 现在移山也成为中华民族精神,激励人民克服困难。
3. 继续发所愚公移山精神,有利于攻克科技难关,成为实现四个现代化的强大动力。
愚公只是个神话传说中的人物.历史上并没有这个人
这个故事之所以能流传下来,就因为愚公选择了移山,而不是搬家.
我翻过远古时代神话传说类的书籍,记得愚公是三皇五帝时期的人物(或者还要往前),反正是在夏朝之前.那时人类社会只是初具型态,还不稳定.再加上自然灾害的影响,当时的人们生存条件异常艰苦,常常流离失所.
愚公移山在当时的时代背景下有特别的意义.它鼓励人们在一个地方定居下来,这样有利于社会形式的完善和国家的建立.
这个故事还教育了当时的人们遇到困难时要勇于面对,而不是选择逃避.
愚公移山是一种精神,不是一种方法.
它的重点并不在于遇到困难时该采用何种手段应对.而是教大家该用何种精神面貌去面去.
如果没有这层含义,愚公选择了搬家.那么这个故事就不会流传到今天了.
当然愚公移山是远古的事,我们不应该把眼光局限在那个时代.
但是,在现代社会愚公移山的精神已经不需要了吗?
不是的.
其实愚公移山代表了坚持 而愚公搬家代表了变通
坚持和变通是相互辩证的两个面.也是现代人都应具有的两种处事能力.大家都知道,遇事不可能一味的坚持或一味的变通.只有两者互补结合才更易达到成功.
然而,当今社会关于变通的故事太多了,我们身边时常都可看到.到处都能学到.
但关于坚持的故事却很少,愚公所站的,就是坚持的立场.
所以作为坚韧不拔的典范和标志,愚公必需移山.
碰到问题,应该想办法如何解决,而不是逃避
愚公选择移山,正视矛盾。这不仅很好地解决了“出入之迂”的问题,也为家乡提供了更为广阔的发展空间。而搬家则只能使家乡更加贫穷,闭塞,落后,愚昧,又何谈发展呀。
从哲学的角度看,愚公一块一块地搬山是量变的体现。而我们知道量变是质变的前提。事物的量变达到一定程度时则必然引起质变。由此可见,愚公不愚,我们向共产主义迈进,这同样是一个漫长而曲折的过程。这样一来,对方辩友需要解释的就是,难道我们可以一步跨入共产主义社会,而省略中间的奋斗历程呢?
愚公移山所表现出来的持之以恒、奋斗不息的精神早已成为中华民族精神的主体。历史的车轮匆匆碾过,总是将真理记载其中。上两个世纪,我们的祖国面临外敌入侵、国将不国的危险境地,如果没有无数像愚公一样的人,如果没有愚公移山的精神始终激励着中国人民,恐怕我们早已成为亡国奴。同学们,皮之不存,毛将焉附。若国不复存,哪来个人幸福。我们还能坐在这里参加这场辩论赛吗?
无论在什么时候,愚公移山都是一种应受到赞扬与推崇的行为。相信在今后的学习和生活中,对方辩友将和我们一道,无数次地用行动来证明这个真理。那就是,愚公应该移山。
愚公移山正视生活中的困难,对现实存在的矛盾毫不躲避,做到了一切从实际出发。而搬家则是一种典型的逃避矛盾的错误做法。是一种自私的治标不治本的做法。说白了就是形而上学。而人类社会的发展史却恰恰就是一部不断搬山的历史。如果没有前人在面对困难时毫不退缩的勇气,如果没有当代的开拓者在困难面前迎难而上的精神,生产力如何进步,社会又怎么向前发展呢?今天我们面对生活中的各种各样的矛盾,都应该正视矛盾,揭露矛盾,而决不能绕道而行。
愚公应该移山
这是长远打算。而搬家只是逃避 困难
我方的观点是移山
虽然移山有诸多的不方便
可是他必定是为后人造福
算是大公无私 才能赢得上天的感动
如果愚公自私 则会选择搬家
只有我们生活中移山的人多了 我们才会感觉到更多的便利
生活才会更舒适
愚公已近风烛残年,力气亦所剩无几,他不可能以现在的身体再去创造财富,但他却仍然愿为自己的家人、邻居移山,这是一件造福于子孙后代的事,使子子孙孙免受翻山越岭之苦,难道这不是一种美德吗?这种美德,很容易令人想起雷锋的一句话:“我要把有限的生命投入到无限的为人民服务这中去。”而他对移山持之以恒的恒心与意念,更是令人赞叹,怎么能称这为顽固呢?举个例子来说吧,袁隆平被全世界尊为“杂交水稻之父”。自70年代推广他的杂交水稻以 来,中国每年可多产粮食数百亿 。但袁隆平仍如农民般辛勤耕耘,且一耕就是40载。如今,年过70了,可无论刮风下雨,袁老依旧每天上、下午各一次下地。他说:“只要地里还有一棵稻子,我就坚持下地!”虽然愚公的成绩不如袁隆平辉煌,但二人的恒心与意志不都是一样的吗?他们都为了子孙后代的生活终年奔波,这正是一种舍已为人的精神啊!
或许还有部分人想:如果愚公搬家了,不是也能让他的子子孙孙免受长途跋涉之苦吗?我想,这支愚公那几代人来说恐怕不可行。古代有一个成语叫狐首丘,意思是说狐异 ,头仍会向着故乡的方向。对于愚公来说,他的家是他祖宗世世代代居住之处,若迁址搬家,岂非偌大家业毁在自己手里?
前面一直是就愚公移山论愚公移山,下面我们来谈谈这故事的象征意义。两座大山堵在愚公家门口,如果搬家,就等于是逃避现实了。只有移山,才是面对现实。那么,我们应该选择面对现实还是去逃避现实呢?主席在《愚公移山》一文中这样说:“现在也有两座压在中国人民头上的大山,一座叫帝国主义,一座叫做封建主义。中国***早就下定了决心,要挖掉这两座山。我们一定要坚持下去,要挖掉这两座山。我们一定要坚持下去,一定要不断工作,我们也会感动上帝的。这个上帝不是别人,就是全中国的人民大众。全国人民大众一起来和我们道貌岸然挖掉这两座山,有什么挖不平呢!”
我国的中国***是这样做的,外国的罗迪也是这样做的。下面我们来读一个外国的故事。1915年2月17曰,美国芝加哥意大利移民弗朗西斯科。罗迪经营业员的一家储蓄银行被抢劫。储户们得知后涌向银行提款,最后这家银行不得不宣布破产。此时罗迪共欠50个储户18000美元。如果罗迪当时接受了警方的建议:暂停营业,也许能阻止储户的提款,保住银行,而且他自己也清楚,他欠的这些钱,从法律上说不算债务,但他想面对现实,还清债户的钱。于是他与他的妻子儿女们共同挣钱偿还这笔债务,他对每个储户说:“我欠的钱,将尽快全部清偿,请你们相信我。”他们像愚公一家一样一点点地偿还债务。其间,罗迪的妻子染病辞世,大儿子受伤养病,但这一切都没有动摇罗迪还债的决心。1946年的圣诞节,也就是银行被抢后的31年,罗迪一家终于还清了所有债务,罗迪叹道:“现有我无债一身轻了!”
罗迪不仅像愚公一样持之以恒,更如愚公一般面对现实,他们都是拥有美好品质与高尚情操的人。愚公不愚,他通过移山,不仅给子子孙后代凿开了通向外界之路,而且还给他们留下了一笔精神上的财富,这就是持之以恒的恒心,顽强的意志以及面对现实的勇气!
难道我们还能强说愚公移山是错误的吗?
我们所寄予的厚望,不是直面生活中无足轻重的鸡毛般的东西。而是勇于涉及重大的题材。勇于补捉重大的主题。
愚公便是如此。
在面对王五,泰山时 他没有退缩,没有放弃。他心中是无畏的前进。
其搬山之举,俗人看来其愚昧之至;而我今李于发展的观点破析愚公移山之真正理念。深感寓公移山意义无穷尽
问题往往是从浅到深。寓公用最纯粹的答案回答了我们最简单的问题
那就是我的移山只是为了通路,让山里的人可以出去,山外的人可以近来,让一切都更加方便,
多好的词呀 方便 就两字 却包罗万象 变化万千
山里的人出去了 山外的人也进来了
万物都交错发展起来 来去之间 新的知识 新的技术 新的消息 扑天盖地 纷涌而入
新的 还有更多未知的因素都告诉我们 寓公移掉的不是简单的两座山 他带给我们更多的是希望
未来的希望 我们对于明天的希冀,甚至于我们无法归纳的深义
寓公 他走自己的路,实践着雨果的名言, 回头那一眼,是勇者无惧,是无声呐喊,透彻心扉 惊醒着千千万万炎黄子孙
包括生于现代的我们
复制,让时髦装点大街上的红男绿女,让所有的城市模仿成同样的面容。快乐一瞬即逝,心灵异常沉重。
,所有人们都无法摆脱锱铢必较的竞争社会,却又心存盼望,也因此注定了
要在幻想主义与现实主义之间饱受物质与精神较量的煎熬。
可以说,他们既爱都市的繁华,又对都市的冷酷与浮躁心存愤慨。在忧郁徘徊中,他们怀着比古人更发达的七情六欲,渴望拥抱现代生活;可擦亮眼睛,他们才发现这想像中光怪陆离的空间并不是最终家园所在。于是很多人失望了 ,轻生成了一些人最最直接的选择 ,当然也有很多人选择了其他偏激的方法 例如 破坏 扰乱社会 等等
如果他们能在心与欲的冲撞中解脱出来。并且了悟人类面对物欲肆虐的痛苦和最终抗拒世
俗欲望的勇气。他们可能就能展现出现代人英雄超凡卓立的个性魅力和精神气质,
其实说到底 他们缺少更好的沟通 ,他们既没有学会与人的沟通也没有学会与社会的沟通
在他们心中一直有一座山 很大很高
我们要从寓公移山中学会最深的含义 。去面对我们的人生,我们的未来。让我们鼓起勇气 ,向未来进发吧.....
《默读》第一章
真实,这残酷的真实。? ——《红与黑》
燕城花市区南平大道北一带,就像个画了半面妆的妖怪。
宽阔笔直的双向车道把整个花市区一分为二,东区是本市最繁华的核心商圈之一,西区则是被遗忘的旧城区,城市贫民的聚集地。
随着东区这几年接连拍出天价“地王”,亟待改造的老城区也跟着沾了光,拆迁成本水涨船高,活生生地吓跑了一帮开发商,在逼仄贫困的窄巷中生生铸起了一道资本的藩篱。
危房里的街坊们整天幻想着能傍着这十几平方的小破房一夜暴富,精神上已经率先享受起了“我家房子拆了就是几百万”的优越感。
当然,这些贫民窟里的百万富翁们还是要每天圾着拖鞋排队倒尿盆。
初夏的夜里尚有凉意,白天积攒的那一点暑气很快溃不成军,西区非法占道的小烧烤摊陆续偃旗息鼓,纳凉的居民们也都早早回了家,偶尔有个旧路灯电压不稳地乱闪,多半是附近群租房的从上面私接电线的缘故。
而一街之隔的繁华区,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傍晚时分,东区商圈临街的一家咖啡店里,刚打发完一大批客人的店员终于逮着机会出了口长气,可还不等她把笑僵的五官手动归位,玻璃门上挂的小铃铛又响了。
店员只好重新端出八颗牙的标准微笑:“欢迎光临。”
“一杯低因的香草拿铁,谢谢。”
客人是个身材修长的青年男子,留着几乎及肩的长发,穿一身熨帖又严肃的正装,戴着金属框的眼镜,细细的镜框压在他高挺的鼻梁上,他低头摸钱夹,勾在下巴上的长发挡住了小半张脸,鼻梁和嘴唇在灯光下好像刷了一层苍白的釉,看起来有种格外禁欲的冷淡气质。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店员不由多看了他几眼,揣度着客人的喜好搭话:“您需要换成无糖香草吗?”
“不,糖浆多一点。”客人递过零钱,一抬头,店员的目光正好和他撞在一起。
客人大约是出于礼貌,冲店员笑了一下,藏在镜片后面的眼角微妙地一弯,温柔又有些暧昧的笑意顷刻就穿透了他方才严肃的假正经。
店员这才发现,这位客人的模样虽然很好,却不是周正端庄的好,有点眼带桃花的意思,她的脸莫名有点发烫,连忙避开客人的视线,低头下单。
幸好这时给店里补货的来了,店员赶紧给自己找了点事干,大声招呼送货的到后面核对货单。
送货的是个年轻小伙,二十岁上下,整个人好似一团洋溢的青春,就着余晖弹进了店里,他皮肤黝黑,一一口小白牙,活力十足地跟店员打招呼:“美女好,美女今天气色不错,生意很好吧?”
店员按月拿工资,并不盼着店里生意好,听了这通拍歪的马屁,她哭笑不得地一摆手:“还行吧,你快去干活,出来我给你倒杯冰水喝。”
送货的少年眉飞色舞地“哎”了一声,抬手抹去额上的细汗,他额角有一小块弯月形的疤,像个道具贴歪了的包青天。
店员给客人做咖啡的功夫,送货的已经三下五除二地把清单报了一遍,交了差,他趴在柜台旁边等着水喝,有一搭没一搭地问:“美女姐姐,你知道‘承光公馆’在哪栋楼里吗?”
“承光公馆?”店员觉得有点耳熟,一时想不起来,于是摇摇头,“不清楚,你要干什么?”
“哦……”送货的少年低下头,伸手抓了抓后脑勺,“没什么,我听说那片好像在招送快递的。”
店员有点粗枝大叶,没注意他这心虚的小动作,一边给纸杯加盖,一边随口说:“回头我给你问问别人吧——先生您的饮品,小心烫。”
买咖啡的客人可能是闲的,抬眼看了那小送货员一眼,懒洋洋地插了句嘴:“承光公馆不在商务楼里,是后面的私人会所,怎么,他们还招快递员吗?要不要我顺路领你过去?”
店员终于听出了不对,狐疑地抬头看了一眼送货的少年:“私人会所?”
送货的少年见谎言被当场戳穿,做了个鬼脸,拿着他的冰水和货单一溜烟地跑了。
在东区灯火通明的中央商圈后面,是大片人造的绿地与景观,往里走上一公里,就能看见傲慢的高档住宅在堆砌的景观中心影影绰绰——他们非得把住宅建在这里,因为“僻静”本身并不值钱,“闹中取静”才值钱。
各种格调不同的销金之地绕着景观外围层层排开,以“格调”为轴,贵的在里头,便宜的靠边临街。
其中,最贵最好最“格调”的一块地方,就是“承光公馆”。
此间主人不但是有钱,在附庸风雅方面也造诣颇深,小院修葺得很复古,乍一看像个文物保护单位。刚刚竣工不久,老板为了显摆,特地请了一帮非富即贵的朋友前来暖场。有来交际的,有来谈生意的,有单纯来捧场的,还有不少闻着味前来凑热闹、打算靠脸和美色当门票的。停车场里停满了各色豪车,搭了一台锣鼓喧天的名利场。
费渡徒步溜达过去的时候,已经把一杯甜得发腻的咖啡喝完了。隔老远就听见了院里的音乐声和人声,他随手把空纸杯塞进路边的垃圾箱,听见有人在不远处吹了声跑调的口哨:“费总,这呢!”
费渡一扭头,看见不远处站着一帮人,都是游手好闲的富二代,为首一位小青年非常时尚,挂了一身的鸡零狗碎,正是他的狐朋狗友之一,张东来。
费渡迈步走了过去:“寒碜我?”
“谁敢寒碜你?”张东来大喇喇地勾住费渡的肩膀,“我看你车早到了,在这等你半天了,干嘛去了?还有你这是什么打扮,刚跟签完双边贸易协定?”
费渡眼皮也不抬:“。”
张东来从善如流地闭了一分钟的嘴,忍耐力到了极限:“不行,我看你这样实在太别扭了,跟领着个爹似的,一会怎么泡妞儿。”
费渡脚步微顿,他先伸出一根手指,把眼镜勾下来,随手挂在了张东来领口,然后将西装外套一扒,衬衫袖子挽起,开始解扣子。
他一连解了四颗扣子,露出胸口一大片不知所谓的纹身,然后伸手抓乱了头发,拎过张东来的爪子,从此人手上撸了三颗比顶针还粗犷的大戒指,往自己手上一套:“这回行了吗,儿子?”
饶是张东来自认为见多识广,也被这场炫酷的原地变身晃花了眼。
费渡是他们这一伙富二代的头,因为其他人举头三尺有老爹,还都是“太子”。而费公子从小没妈,才刚一成年,他爸又在一场车祸里撞成了植物人,现如今已经提前“登基”,比其他人高了一级。
他有的是钱、没人管教,理所当然地长成了一架纨绔中的战斗机——好在他没有扮演“商业奇才”的兴趣爱好,正经事上还算中规中矩,没事不搞些乱七八糟的投资,只单纯地靠“浪荡”俩字败家,一时半会倒也败不完。
不过他最近不知吃错了什么药,有一阵子没出来鬼混了,仿佛有点要“金盆洗手”的意思。
费渡双手插兜,往前走了几步:“说好了啊,我今天纯粹是捧场来的,到十二点就走。”
张东来:“费爷,你这就没劲了。”
一伙纨绔聚在一起,不到后半夜就走,跟压根没来有什么区别?
费渡不置可否。
张东来问:“为什么啊?”
“我正在严肃认真地追老婆,”费渡漫不经心地说,“一边玩一边追,合适吗?显得不上档次。”
张东来看着他被夜风鼓起的衬衫和长发,除了浪,着实也没觉出他有什么档次来,紧走两步追上去,他说:“你有病,茂密的大森林扔在一边,非得找棵又老又穷……”
费渡突然扭过头来,冷淡地看了张东来一眼。
他身上有种奇特的矛盾气质,笑起来的时候是一身桃花,一旦板起脸,那种锐利的严肃感又能无缝衔接上,目光几乎有些逼人。
张东来话音一滞,愣是没把话接下去。他抬起巴掌在自己脸上掴了一下:“呸,说错话了,改天一定当面给嫂子赔不是。”
“嫂子”俩字莫名取悦了费渡,他绷紧的嘴角柔和了下来,摆摆手,算是“大度”地把刚才那页揭过去了。
张东来对天翻了个白眼,感觉主公这是被妖姬所惑,国将不国也。
费爷说到做到,十二点一到,他就像听见钟声的灰姑娘一样,准时离场。
他穿过众多妖魔鬼怪,绕过一个举着香槟对他发出盛赞的脑残,去小树林找张东来。
张东来正在和一个美女交流生命和谐问题,俩人讨论得热火朝天,旁若无人。
脑残醉醺醺地说:“升官发财爸爸,费爷,你才是真人生赢家!”
“谢谢,我爸爸还没呢。”费渡彬彬有礼地一点头,探头问张东来,“忙着哪?”
张东来也是个臭不要脸的不讲究,冲他吹了声口哨:“费爷,一起不?”
“不,”费渡脚步不停,“等会你见了我这,一时把持不住早那啥,传出去多丢人,是吧美女?我走了。”
说完,他不理会张东来在后边“嗡哇”乱叫,步履飞快地顺着石子路离开,不晃不摇,一点也不像被酒水浇灌了半宿。
等到了停车场,他已经把扣子扣回了原位,规规矩矩地叫了代驾,靠在一棵大槐树下等。
燕城春末夏初时,总是缭绕着槐花的香味,往往先从犄角旮旯的地方弥漫开,似有还无,随便一口汽车尾气都能盖过去,但如果沉淀一会没人打扰,它又会自顾自地重新冒出来。
远处承光公馆的音乐声中夹杂着笑闹和喧嚣,费渡眯着眼回头看了一眼,看见一帮大姑娘正跟几个谢顶大肚子的“资深鲜肉”玩游戏。
这个点钟,即使是南平东区,大部分店铺也都打烊了,前来拓展人脉发名片的真君子和伪君子们基本会在十二点前撤走,留下的都心照不宣,即将参加接下来的“酒池肉林”环节。
费渡从树上掐了一把小白花,吹了吹上面的尘土,放进嘴里慢慢嚼,他百无聊赖地翻开通讯录,手指在“陶警官”上面悬了片刻,忽然意识到已经很晚了,于是作罢。
他静静地站了一会,颇有闲心地就着嘴里槐花的甜味吹起口哨来,渐渐地成了曲调。
十分钟后,代驾赶到,战战兢兢地开着费公子那辆张牙舞爪的小跑上了南平大道。
费渡靠在副驾上闭目养神,手机里的应用软件公放着一段有声书,清澈的男声语速均匀地念着:“……于连回答说:‘我有一些暗藏的敌人。’……”
代驾是个勤工俭学的大学生,很有些愤世嫉俗,认为费渡不是花天酒地的富二代,就是整过容的十八线小明星,忽然听了这一耳朵,不由得有些讶异地扫了他一眼。
这时,对面来了一辆开了远光的车,险些晃瞎代驾的眼,他暗骂一声“有病”,下意识地把方向盘往旁边一打,开着“探照灯”的车风驰电掣地和他擦肩而过。
代驾眼前还有点花,没看清那是辆什么车,不能在“有钱了不起啊”和“没素质的就不要开车了”之间挑出个合适的腹诽,感觉颇为遗憾。然后他听见“咚”一声,偏头一看,原来是他那雇主虚握在手里的手机滑落了。
音频还在继续:“……‘一条路并不因为它路边长满荆棘而丧失其美丽,旅行者照旧向前进,让那些讨厌的荆棘留在那儿枯吧’……”
费渡睡得人事不知,敢情他是在用这个催眠。
代驾面无表情地收回目光。
啧,果然还是个金玉其表、败絮其中的草包。
年轻的代驾一边在深夜里胡思乱想,一边顺着笔直的南平大道稳稳当当地行驶出去,而方才那辆晃得他睁不开眼的车则在他们走远之后关上了大灯,悄无声息地一转弯,轻车熟路地拐进了寂静的西区。
接近凌晨一点,跳了半宿的路灯彻底寿终正寝,一只巡视领地的野猫跳上墙头。
突然,它“嗷”一嗓子,全身的毛都炸了起来。
虚弱的月光打在地上,照亮了一个人的脸,他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一张充血肿胀的脸几乎分辨不出原来的模样,只能看出额角有一块半月形的小伤疤,额头上盖着一块被撕扯得十分不规则的白纸,好像镇尸的鬼画符。
人已经透了。
炸着毛的野猫吓得喵失前爪,一不留神从矮墙上滑了下来,它就地打了个滚,头也不回地逃走了。
打架不好,特别不好——聊聊历代皇帝、大臣搬不上台面的那点破事
近日,一则某地动物园内游客斗殴的新闻引起了社会公众的广泛关注。虽然近年来随着人口素质的提高,社会文明程度有了很大的进步,但在日常生活中发生一些小小的冲突和纠纷并不足为怪。但这件小事之所以能冲上新闻热搜,主要原因还在于园方在事后对于公众别出心裁的警示、提醒方式:
可见打架真不是啥好事,不但会影响公共秩序、教坏小孩子,连小动物们都难免效仿一二。所以日后大家要是遇到类似情况、在热血上头之前,最后还是斟酌一下再做决定为好,以免成为猫猫狗狗、老虎狗熊们的坏榜样。
以上当然是闲话、笑话,而且血一上头就忍不住挥舞拳头这种事,恐怕再过个千八百年也无法禁绝。毕竟人家孟夫子早在两千多年前就把这事给看开了,“人之所以异于禽于兽者几希”(《孟子·卷八·离娄章句下》)——号称万物之灵长的人类其实跟禽兽也只有很少的区别,所以撒泼骂街、打架斗殴才是人的本能。即便经过教化、处罚能在不同程度上控制一下,那也是治标不治本,即便是号称温润如玉的淳淳君子,搞不好在某些情况下也忍不住要用拳头说话。
所以呢,今天我们就来说一说在历史上那些爆发于看起来最为道貌岸然的皇帝、大臣们间打架斗殴的故事。
在讲打架的故事前,先讲一个虽然没动手,但性质更恶劣、更不要脸的。
北宋咸平年间的某一天,有两个名叫薛安上、薛安民的跑到开封府状告自己的继母柴氏妄图侵吞家产改嫁。按理说,这桩案子开封府无须受理便可直接作出判决,为啥?因为二薛状告母亲(哪怕是继母)的行为属于十恶之罪中的大不孝,官府可以无须细究案件的事实,直接对不孝子判处杖责、徒刑、流放等刑罚,甚至直接一刀砍了也没问题。毕竟“十恶不赦”嘛,就算皇帝大赦天下,这种也属于遇赦不赦之列,永远没有翻案的机会。
相反要是父母状告子孙,哪怕是诬告也不会被追究任何责任,反正当时的律法就是这么规定的。
不过开封府可没敢当场就把二薛给砍了,甚至连屁股都没打。为啥,因为二薛的爹叫薛惟吉,爷爷叫薛居正。
没错,就是那个《旧五代史》的主编、北宋开国之初的宰相,后还得蹲在宋太宗赵炅灵位身边(配飨太宗庙庭)的那个薛居正。所以开封府自觉小庙镇不住大神仙,就赶紧将案件上交,把皮球踢到了御史台。
御史嘛,专业就是跟当官的过不去,更何况还是个了20多年的官?可是随着案件的审理,御史台也扛不住了,为啥?因为两个现任宰相张齐贤和向敏中也被牵扯进来了。
不是说御史惹不起宰相,相反倒是一遇到能跟宰相掐的机会就跟饿狼逮到羊一般两眼冒金光。毕竟一个御史要是斗赢了宰相就意味着前途似锦,即便斗输了也会名扬天下,何乐而不为?可问题是大宋朝的宰相配置是“三相两参”,但三个宰相满员或是独相的情况很少见,大多都是二相同列、异论相搅,这才有了御史揪住一个穷追猛打并因此获利的空间。眼下俩宰相都涉案了,先别提小胳膊细腿的御史有没有能力把两个宰相都掀翻,即便能做到又有什么好处?弄不好搞得朝堂大乱,连皇帝都得把自己记恨上,这种没好处的事情谁愿意干?
于是慌了手脚的御史台继续踢皮球,将案件提交到了宋真宗赵恒的御前。
赵恒翻开案卷一看,顿时头大如斗。
原来这个寡妇柴氏是个,光嫁妆就值10万贯。所以等薛惟吉一挂掉,柴氏就立马成了香饽饽,那些眼珠子里尽是孔方兄的无耻男人们纷纷上门求娶,简直快把薛家的大门给踏平了。而张齐贤和向敏中也不能免俗,不顾宰相之尊纷纷向柴氏献出爱的小心心。
在没有赵恒参与竞争的情况下(当然赵恒也娶了个再醮妇刘娥当皇后),俩宰相在柴氏的心中当然最有竞争力。不过相比向敏中,“姿仪丰硕,议论慷慨”(《宋史·卷二百六十五·列传第二十四》)的张齐贤更受身为外貌党的柴氏青睐,这下赔了夫人又折了面子的向敏中就不乐意了,遂唆使薛惟吉的两个傻儿子状告柴氏侵吞其父产,这才引来了这么一大堆麻烦。
赵恒又不是啥明君,更没兴趣掺和臣子的八卦,就想和稀泥把事情糊弄过去。谁知向、张却毫不相让,台面上争论不休,台面下也是小动作不断,若非二人都是五六十岁的糟老头子,弄不好还得在赵恒面前上演一出“比武招亲”。
最后赵恒烦了,干脆把这俩一看就不是啥好鸟的宰相统统一脚踢开——张齐贤贬为太常卿、分司西京,其子张宗诲贬为海州别驾,罢向敏中为户部侍郎,出知永兴军。而寡妇柴氏也没能嫁给张齐贤,还被罚款铜八斤,那俩以子告母的薛氏兄弟,当然也逃不过相应的处罚。
对此,程颐曾一针见血的指出,这些看上去道貌岸然的所谓君子、名臣,其实跟普通人没啥两样,有时甚至更加不堪。就算说不上一肚子的男盗女娼,其实也好不到哪儿去:
也多亏赵恒不是宋太祖赵匡胤的嫡系子孙,否则他没准真会学学自家祖宗,让张齐贤和向敏中在御前玩一出比武招亲。
毕竟类似的事情,赵匡胤还真干过。
开宝八年(公元975年)乙亥科殿试正在举行,皇帝赵匡胤高坐于上,俯视着即将“入吾彀中”的天下英才,忽然间看见两道人影从人群中跃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他直扑过来。
这是要干啥?莫非是刺王杀驾?非也,不过是新科进士前来交卷罢了。
北宋开国之初,科举制度虽然仿效前朝,但也不是没有变化。比如殿试时考试的内容是“一赋一诗一论”,但能通过礼部试的考生水平都不差,赵匡胤又没想到让饱学的臣子批卷、自己定名次的“妙招”。同时他自己的文学水平又没多高,生怕判错了丢面子,就想出了个主意——“每以先进卷子者赐第一人及第”(《归田录·卷一》)。
也就是说谁第一个交卷,谁就是状元。
有人可能会质疑,要是考生为赶速度交了白卷或是胡乱瞎写几笔、文章质量不合格就交了卷,难道也能成状元?这种情况基本是不可能发生的,因为这叫“欺君罔上”,同样属于十恶不赦之罪,非但拿不到状元,进士资格也保不住,还得被治罪。
所以赵匡胤的主意还是很靠谱的。在保证质量的前提下,交卷快意味着才思敏捷,脑瓜子灵活,以后当起官来大概也糟糕不到哪里去。不过这回却出了意外,那就是最先交卷的王嗣宗和陈识不但文章写得不分高下,连短跑的速度也不差分毫,起码光凭赵匡胤的肉眼还无法分辨出到底是谁第一个“撞线”。
这可咋办?其实好办。赵匡胤大手一挥,下令王嗣宗和陈识徒手搏斗一番,谁打赢了谁就是状元。结果王嗣宗“不讲武德”,一把揪住了陈识的帽子——人家子路还“君子,冠不免”呢,陈识脸皮不够厚,所以为了保住帽子露出了破绽,被王嗣宗一跤撂倒在地,于是跟状元无缘。
是不是觉得有些匪夷所思?赵匡胤如此羞辱士人,为何两宋又素有厚待士大夫的“美名”?其实所谓的“不杀士大夫及上书言事人”,其实都是大宋朝后来的皇帝太怂包才让士大夫肆无忌惮传播出来的谣言,人家老赵压根就不在乎杀几个士大夫,而且还大杀特杀——据史书记载,赵匡胤在位16年间曾以谋逆、贪腐、失职等罪名一口气杀掉了80多个大臣,上至枢密直学士、州刺史,下至指挥使、县令,不分文武概杀不误。此后即位的赵老二连自己的皇帝大哥都敢宰掉,又哪会在乎什么“祖训”?所以也连杀了十几个。
赵匡胤宰士大夫如宰鸡,怎么会专门立个碑禁止子孙继续过瘾?这在逻辑上就是说不通的嘛。
都不在乎,让俩书生在御前摔个跤以搏一笑对于老赵又算个什么事?而且相比往儒生帽子里撒尿的汉太祖刘邦,赵匡胤羞辱起士大夫来,也是不遑多让。
比如有一次老赵跟大臣们商议年号的事,他觉得“乾德”不错,而且还认为以前没人用过。这时擅拍马屁的赵普也在一边跟着附和,结果被一向情商欠费的卢多逊当场打脸——这个年号在40年前的后蜀就用过了,堂堂大宋哪能用个二手货做年号?
这下老赵的脸可是没处搁了。不过身为皇帝哪能在臣子面前认错?于是他便迁怒于赵普,操起一支毛笔就在老赵的脸上一通乱画,这才泄了火气。而且赵普回家还不敢洗脸,直到第二天上朝,赵匡胤觉得宰相顶着张大花脸招摇过市实在太不像话,这才让他洗掉。
赵普不过是丢了面子,别人惹火了赵匡胤,门牙都保不住:
像赵匡胤这样肆意羞辱乃至殴打臣子的皇帝虽不多见,但也非罕见。而且越是名气大、本事大的皇帝,就越爱干这样的破事。
比如能被称之为千古一帝的,古来也就两个半——毫无争议的是始皇帝和唐太宗李世民,有争议的是康熙皇帝,而这三位好像都在朝堂之上动过粗。
不过始皇帝是拿剑砍了几下刺客荆轲,而据野史所载,李世民一旦被长孙无忌惹火了,就把这位大舅哥拉进偏殿一顿拳打脚踢。相对比较确凿的,则是清圣祖爱新觉罗·玄烨曾痛殴过武英殿大学士兼户部尚书马齐。
康熙四十七年(公元1708年)太子胤礽第一次被废后,玄烨很快就后悔了,于是开始策划太子复位一事。不过胤礽被废不过一载,现在又要忙不迭的将其扶正,玄烨也觉得有点打脸。可是办法也不是没有,那就是让心腹大臣们主动提名给胤礽复位,然后皇帝再义正辞严的驳斥几回,最后才勉为其难的答应下来,这样就既能把事给办了,还不丢面子。
于是玄烨便召集文武大臣,让他们从自己的一大堆儿子中推举一人当太子,而且还特意先撇清自己——人选你们自己来定,我随大流:
不过为了保证胤礽能够当选,玄烨还是费尽了心思。他不但在大臣们面前大谈特谈自己跟赫舍里皇后(即胤礽的生母)间的深厚感情以及皇后的怜子之心,估计私底下也没少给那些有推举权的重臣们抛去会意的小眼神,弄不好还传过小纸条。
然而让玄烨大跌眼镜的是,经过他的一番苦心策划,以佟国维、马齐、阿灵阿、鄂伦岱、揆叙、王鸿绪为首的朝中重臣们,居然毫不理会“圣意”,还联名推举皇八子胤禩为太子。
这可把玄烨气得不轻,而且还不得不自打自脸、把“众议谁属,朕即从之”的诺言当屁放掉,亲自做主复立胤礽为太子,把堂堂的国之大典搞成了闹剧。
不过这口气玄烨哪能咽得下?于是来自皇帝的报复很快降临。
次年正月,玄烨旧事重提,追查朝臣与胤禩勾结之事,而且将冒头直指马齐。
为啥是马齐?因为玄烨想找茬,唯有马齐的小辫子攥在他手里——早在诏令推举太子之前,玄烨就觉得马齐不靠谱,特意下谕旨要求他不得参与。结果这货不但掺和进去了,而且在保举胤禩时蹦跶得比谁都欢,玄烨不收拾他收拾谁?
于是玄烨斥责了马齐,说到激动处还忍不住破口大骂。但他忘了马齐也是正宗的满洲人,不但脾气暴躁而且性情彪悍,根本就不惯皇帝的病,当场就跟他顶起了嘴。
这下玄烨要是不上头就有鬼了,于是也顾不上皇帝的身份,居然从御座上跳下来“殴曳马齐”(《朝鲜李朝实录中的中国史料·第11册》),也就是大打出手了。
话说当年玄烨56岁、马齐58岁,俩老头在大清朝的最高国务会议上抡起了王八拳,画面简直不要太美……不过马齐就算再彪悍、武功再高强,也不敢痛痛快快的对皇帝陛下饱以老拳,估计基本都是在防守,护住头脸啥的。不过即便如此,老马也被揍得挺惨,以至于等到被皇帝揍完了之后,就义愤填膺的拂袖而去。
不过玄烨毕竟也算明君,虽然当众殴打大臣很是没了体统,事后为了遮羞又大发了一通脾气,但最终还是没把马齐咋样,两年后又重新起复了。
有皇帝当众殴打大臣,自然也不会少了大臣暴揍皇帝。比如在南北朝时的东魏权臣高澄。
高澄的老子就是中国史上最著名的神经病高欢。话说高老爹精神很不稳定,一抽疯就如宰猪狗,连儿子也动辄揍得没个人形,所以高澄也继承了这一特点,一上头也是啥都顾不上,哪怕是面对皇帝。
于是在某次跟魏孝静帝元善见喝酒时,这货就把皇帝给揍了:
相较于发生在君臣之间的拳脚相加,大臣们相互打架斗殴就没那么有轰动性了,但其实也不少见。
在爆发于唐武德末年的玄武门之变中,李世民麾下猛将尉迟恭箭射李元吉、威逼李渊,堪称头号功臣。事后尉迟恭居功自傲、行事跋扈,动辄与皇帝的心腹重臣如长孙无忌、房玄龄、杜如晦等人争功置气,搞得人缘极差,却毫无自知。
贞观六年(公元632年)李世民大宴群臣,尉迟恭也在列,却因为座次安排的问题与人发生争吵。这时任城郡王李道宗过来劝架,结果尉迟恭不知好歹,反而迁怒于前者,迎面一拳险些将李道宗的眼睛给打瞎了。
这就太过分了。更何况李道宗可不是一般的宗室,而是自淮安郡王李神通过世后,皇帝在宗室中最大的支持者,更是贞观年间唯一能领并出征的宗室名将——要是跟李道宗比在李世民心目中的地位和信任程度,尉迟恭又算老几?
这要是换个皇帝,比如明太祖朱元璋那样的,尉迟恭被砍了脑袋都没处说理去。可李世民毕竟不同,虽然他对自己的老爹、兄弟冷酷无情,可是对待臣子却是出奇的大度宽容,所以只是警告了尉迟恭一顿就得了:
不过在尉迟恭余生的27年里再未受到重用,却是一个无法改变的事实。
相比其他朝代的两三百年间只发生过寥寥一两起大臣斗殴事件,大明朝的高官显贵们显然要“好战”得多——虽然还说不上是不胜枚举,但在大明朝廷里爆发全武行的几率,在历朝历代堪称是绝无仅有的。
以下就捡几个著名的例子说一说。
杨慎,明代三才子之首,《三国演义》开篇那阙妇孺皆知的《临江仙》(即“滚滚长江东逝水”)的作者。当然,杨慎在青史中更出名的,是他说出的一句让无数士大夫为之热血沸腾的名言:
小杨这是要玩命的节奏啊!大明朝到底咋的了?是鞑靼围城了、闯逆进京了还是建贼入关了?或者是皇帝被俘虏了、藩王要造反了还是权阉想作乱了?
反正按小杨这个热血上头、不惜一的架势,大明朝肯定是要国将不国了。
其实把杨大才子搞得要要活的原因说起来简直让人无语——就是明世宗朱厚熜认为生他养他的兴献王朱祐杬才是自己的亲爹,而以杨慎为代表的士大夫一致认为只有明孝宗朱佑樘才能当朱厚熜的爹,朱祐杬就算能把后者生出来一百次,也只能算是冒牌爹、山寨货。
这就是前后闹腾了20多年、把大明朝搞得一团糟的大礼议事件,其高潮就是让杨慎们非得“仗义节”的左顺门惨案。为啥叫惨案?因为被惹火了的朱厚熜抡起大棍子猛打了一顿士大夫的屁股(共134人受廷杖,其中17人被打),还把杨慎一脚踹出京城,终生不得起用。
(插句闲话,等到大明朝真需要有人来“仗义节”的时候,士大夫们反倒嫌弃起“水太凉”了。也唯有在这种大概率不会的情况下,士大夫们才会舍得表现一下不惜一的气节。)
不过杨慎之所以闹腾得这么玩命,也很难说分清其间有多少是为公、多少是为私。毕竟他的老爹、曾亲手将那位嘉靖皇帝扶上帝位的大明朝前内阁首辅杨廷和,就是因为大礼议事件跟朱厚熜顶牛,结果不得不黯然罢职归乡,这让小杨哪能不愤懑在心?
可就算再生气,他也只能没完没了的上奏章恶心一下皇帝而已。但对于怎么收拾其他的仇人,比如朱厚熜认亲爹的头号支持者张璁和桂萼,杨慎就比较有想法了。
他找到刑部尚书赵鉴与给事中张翀商量,准备联络一群志同道合者埋伏在张璁和桂萼上下朝的必经之地、同时也是皇城里的“圣地”(为啥是圣地咱们后边再说)——左顺门,待其途径时骤然发动,将这两个“奸佞”活活打。
一帮连只鸡都没杀过的书生都觉得这个主意简直完美,就这么定了!
于是乎此后几日在左顺门附近总是有一帮官职不高不低的文官扎堆聚集,还总是鬼鬼祟祟的探头探脑,这就引起了厂卫等皇帝耳目的注意。不过还没等他们做出反应,桂萼就来了。
虽然杨慎们是打算毕其功于一役、将张、桂二人一网打尽的,但这俩人的关系又没好到非得天天手牵手一起上下班的程度,现在计划又有暴露之虞,那就逮住一个算一个,总好过徒劳无功吧?
于是不知是谁爆出一声怒吼,乌泱乌泱的一群文官就扭曲着面孔、尖叫或嘶吼着,可能还挥舞着拳头就奔着桂萼冲了过来。
老桂肯定被吓傻了那么一下下,但很快就反应了过来,于是掉头就跑。
这下两方的差距就显现出来了。人家桂萼历任地方,是个能办实事的官员。既然要办事免不了就得到处跑,跑来跑去的结果就是身体倍棒、吃嘛嘛香,所以现在逃起命来也是脚下生风健步如飞。而杨慎们则大多是成天泡在翰林院里的所谓“清贵官”,嘴炮打得响、文章刷得溜才是他们的绝活,平常就是方步摇得快了点都算有失士大夫的“姿仪”,哪怕是慢跑对他们都堪称是地狱级强度的体能项目。所以杨慎们要么是身材纤弱如女子的豆芽菜,要么就是身高六尺腰围也是六尺的两脚猪,就算多追几步弄不好都得心梗脑梗,所以只能眼巴巴的看着桂萼一溜烟的逃得没了踪影。
所以吧,说书生造反,十年不成还真不是瞧不起他们——他们连让人瞧不起的资格都没有。
伏击桂萼不成,反倒引起了朱厚熜的警觉。后者立刻晋升张璁、桂萼为翰林学士(成了杨慎们的顶头上司),还下令武定侯郭勋出兵对其予以保护。这下杨慎打算上演全武行的希望彻底落空,这才“仗义节”,又弄出了个左顺门惨案来。
这就对了嘛,毕竟对于书生们来说,动手动脚本就是以短击长,一哭二闹三上吊才是他们的看家本事。虽然最后屁股开了花,当官也没了前途,可不还是流芳青史了吗?这不正是他们念兹在兹、梦寐以求的吗?
杨慎没打着桂萼,是因为身体素质太糟糕。可要是换个身板好的,那就想打不起来都难了,比如殷士儋。
殷士儋要揍的人,是时任内阁首辅的高拱。这俩人中,老殷的官声很不错,老高更是能臣,其施政理念对后来的铁血宰相张居正影响极大。
不过换成了我们是老殷,弄不好也会想痛殴老高一顿。
为啥?因为高拱啥都挺好,就是脾气太臭、行事过于霸道,而且对权力的独占欲也太旺盛了点——在他刚进内阁时,身为一介新丁就敢跟老资格的首辅徐阶磕。等熬走了徐阶、高拱二入内阁以后更是跋扈不可一世,先后吓跑了武英殿大学士陈以勤、斗跑了文渊阁大学士赵贞吉,最后连当时的首辅、著名的老好人李春芳都不放过,逼得人家屡疏请辞,最终致仕归乡。
资格老的都撵走了,高拱自然就成了首辅。不过哪怕已经成为权柄仅次于皇帝的天下第二人,老高还是觉得有人看着碍眼,比如与他同列内阁的另两位大学士。
其中的建极殿大学士、次辅张居正,高拱还能勉强容忍。毕竟小张还年轻、资历尚浅,对老高也比较尊重和顺从,所以犯不上拿他先开刀。可殷士儋就不同了,他跟高拱虽然都是明穆宗朱载坖的潜邸旧臣,但从来都不对脾气。既然共患难时都难以同舟共济,如今老高就更不想跟老殷共富贵了,所以在朱载坖感念旧情要将后者晋入内阁时,高拱就一肚子的不乐意,好几天都把脸拉得老长。
不过高拱虽然不能阻止皇帝把殷士儋弄进内阁,但有的是办法将其弄走,毕竟这种事情老高干过也不止一回两回了,算是个熟练工。
他的想法是找人爆老殷的黑料,这是驱逐朝廷重臣的常规套路,只要还要点脸的就没个不走的。至于替代人选高拱都想好了,那就是张四维,一个比张居正资历还浅的小年轻,应该能比较听使唤。
谁知此时突然有人跳出来弹劾张四维,这就引起了高拱的警惕,认为是殷士儋唆使,于是立刻展开报复,让给事中韩楫反弹殷士儋——这本来又是文官政争的常规套路,双方你弹我我弹你的,看谁在皇帝那里的面子大或者谁的势力强到让对方扛不住压力、主动投降,就能成为赢家。当然大多数情况下是皇帝出马和稀泥或者斗得不分胜负,那就只能妥协求共存了。
可殷士儋却是个异类。人家可是个山东大汉,不但长得孔武有力,还比较欣赏能动手就别那啥的先进理念。所以当他发现高拱针对自己以后,做出的反应就是直接饱以老拳:
殷士儋到底打没打着高拱?这事其实很值得说道说道。
史书上仅说老殷“奋臂欲殴之”,然后就切换镜头,轮到张居正出场拉架,再然后就是俩老头互相指着鼻子骂大街(“谇”音suì,可引申为责骂的意思)。至于在殷士儋挥拳跟张居正亮相间的片段,对不起,被导演剪辑掉了——这就是春秋笔法,所谓的“笔则笔,削则削,子夏之徒不能赞一辞”(《史记·卷四十七·孔子世家第十七》),真乃好文章也!
其实这种情况在史书中很常见,既不篡改史实,也不胡编乱造,只不过史家想写愿写的地方就不惜辞藻,记载得细致入微。至于不想写、不愿写也不好写的地方,那就假装没看着,干脆不置一词。这样既维护了史家不说瞎话的原则,又能把自己的意图、想法清清楚楚的灌输给读者,何乐而不为?
毕竟无论高拱、殷士儋人品如何、功业如何、评价如何,但起码都是士大夫中的一员,所以基本的脸面还是要维护的。难道史家还能直接说殷士儋“奋臂欲殴之”,然后高拱被揍成了猪头或是门牙被敲掉两颗?“为尊者讳,为亲者讳,为贤者讳”(《春秋公羊传·闵公元年》)嘛,教坏了小孩子怎么办?就算教不坏小孩子教坏了小动物又咋整?所以这种破事还是不要提了。
杨慎没打着,殷士儋打没打着说不清,难道大明朝文官的“武功”就这么差劲?
非也,其实小杨和老殷的前辈们还是很能打的。早在正统十四年(公元1449年),一群似乎也没宰过鸡的大明文官们,就在当时的监国郕王、后来的景泰帝朱祁钰面前活生生的锤了锦衣卫指挥马顺,又跑到左顺门再展拳脚,打了权阉王振的党羽毛贵、王长随。这就是著名的午门血案,也让左顺门成了大明文官心目中的“法外之地”,可以打人不偿命的——这下明白杨慎为啥非得在左顺门伏击桂萼、张璁了吧?
当然这件事又能写一篇大文章,在此就不浪费题材,咱们下回再说。
为何正版蓝光光盘无法直接通过刻录机盗版?
太单纯了,你以为刻录盘是完全空白的,任何市售刻录盘其实浑身上下都写满了“老子是刻录盘”这类信息。而正版**的加密安全数据里又写满了“如果老子是从刻录盘上读出来的,就向我开炮”此类。其次安全信息是写在一般刻录盘上无法写入的位置,根本不存在一对一复制的可能性,BD光盘还有一种大功率激光烧制的ROM MARK,这个也无法自己制作,不过这是后话了。只要识别出是刻录盘,足够反盗版了。一张光盘除了680M数据部分外,内圈和外圈还有部分可以利用,很多正版盘就是在这些未被利用的地方写下加密信息。而光盘直接刻录只能刻680M数据部分。(当然也有很多虚拟光驱软件支持加密数据刻录,比如酒精,imgburn等……)。蓝光光盘不能直接读取,不是不能破解,但是破解很难,而且蓝光的刻录盘很贵,刻录的话划不来。正版的蓝光光盘是压出来的,不是刻录的,所以成本很低。这事情不是被杜绝了,而是因为这市场已经不大了,而渐渐被淘汰了。在dvd时代,带宽不快且价格较高,网络下载速度很慢,网络在线视频网站也很少,上面的片源也不多,因此很多人都去买盗版的dvd碟看。买的人多了,制作的人就多了。用刻录机刻录的效率不高且大量制作的成本也相对较高。盗版生产商发展到一定规模后有资本了就会寻求更高效的生产方式——盗版生产线。而现在,带宽的发展让广大网民方便快速地下载**成为了可能。同时,在线视频网站的发展让大家能在线看到很多的影视剧,完全没有了去外面买碟的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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